子兮

[vihends]真相是真-第三章 熟相识

第三章 熟相知:只怨相知晚,虚度好多年

 

♡viper视角♡

自从第一次比赛后,每次赛前,lehends总会给我塞一根香蕉,说是吃不完,请求我帮忙解决掉。

虽然不算喜欢吃香蕉,但是香蕉的温和性和饱腹感让每次因为紧张和不安而无法好好吃东西的我感觉舒服多了。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因为胃疼而影响状态。

比赛一直进行的十分顺利,我和lehends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我们队更是以黑马之势,纵横LCK次级联赛,有点所向披靡的感觉了。

但是直到那一天。

那天,对上的队伍是DWG,跟我们GRF一样,也是今年新晋队伍,听闻好像还是从网吧队打上来的。

开赛前,大家都没当回事,自以为将对面研究透了。DWG是主打上中野配合的队伍,不太关注下路组,因此,我们计划以下路为突破口来赢取比赛。更何况对面才刚输给排名垫底的队伍,这让我们掉以轻心。

比赛开始,果然如我们所料,对面选了强势上中野组合,下路则选择了炸弹人挂线,这摆明了前期下路无人关照。

但是比赛的进展却远远偏离我们的预期。对方下路比我们预想的要难抓,一直特别谨慎,有时候宁愿龟缩塔下不吃兵,也不给我们进攻的机会,再加上炸弹人清兵快,一直没有稳杀的越塔机会。打野来蹲伏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还耽误、延后了自身发育。

我急于打开局面,抱着侥幸心理,顶着防御塔的伤害尝试了几次越塔强杀,都被对面完美化解,倒是让我白白送了几颗人头,这反而让炸弹人得到了充足的经济补给。

最终我们的连胜被断,无奈吃下了这一败战。

 

虽然大家都没有对我说什么,但是四面八方的声音还是通过网络送到我的面前。

“废物AD”“GRF都是中野辅在C”“纯纯AD差距”“AD背大锅”“AD是对面第六人”“AD别送,包赢”……还有铺天盖地而来的各种夹杂着问候家人的谩骂,都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是因为我打的不够好,才输掉的这场比赛。我不想看不想听,但是更有极端粉丝,比赛当晚就送了奇怪的东西到基地。

我十分愧疚队友的努力,我忍不住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前期送的那几波,是不是可能会有不同结局。我宁愿队友来指责我,来骂我,也好过于他们反过来保护我,不让我看网上评论,自那个奇怪的东西后,后面的礼物也是先确保安全无害才给我。这让我更内疚。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么好的他们。在比赛第二天晚上以回家休息为由请假一天。

 

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看到街边的烧酒屋,突然涌现出想要一醉解千愁的想法,遂直接走了进去。

好在是家小店铺,老板只是随意问询,得知我超过饮酒年龄后,并未深究和验证便给我端上了酒和下酒菜。

脑海里一直在复盘着那场比赛,手上无意识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酒。20°左右的烧酒并不辣喉也不难咽,所以一直喝到我意识模糊、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才后知后觉,我好像是喝多了。

不知道天地时光的时候,恍惚间,有个人摇了摇我,问我可否站起来。我朦朦胧胧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只觉得亲近、可以信任。本能的向他点了点头,就被他套上外套、扶了起来。

我比他高上许多,整个人的重量依靠着他。他勉强用肩膀顶住我的腋下,一只手环着我的腰防止我倒下。我的脸颊靠着他的头顶,鼻翼下是他的头发散发出的好闻的洗发水味,而且他的发质十分柔软,蹭得我的脸痒痒的却又很舒服。

他身上没有什么肉,膈得我生疼,我实在是喝晕了,即便这样,我也不太愿意睁开眼睛,闭着眼、就像瞎子一样跟着他的指引,走了好长一段路,久到恍惚间,我觉得会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被小心地放在了柔软的床上。舒适的床让我好似置身云端。我没法思考更多,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被干的要冒烟的喉咙和疼得要炸裂的头给弄醒时,才发现,我身处在一个陌生环境。

衣物紧紧贴在身上,虽然干净且带有阳光味道,但是不是我的!

环顾四周,身处的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地面好像是才清理过的,空气中清新剂的香味却掩盖不掉一丝丝酒气和酸臭味。

就在我迷茫愣神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lehends小心端着杯冒着热气的水轻手轻脚的进来,看到我醒了短暂惊讶了一下,说了句“你醒了,等我会,我去兑点凉水来”,就退了出去。

待他再回来,将一杯温度适中的水塞到我手里,催着我喝掉。然后问询我是继续睡会,还是起床吃早餐。

 

从未在别人家过夜,更遑论是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面临这种窘境的我,自然是无法再入眠的,只得随着他起床去洗漱。

我出了房间门口才发现,原来他父母也是在家的,顿时闹了好大一个脸红。但是叔叔、阿姨颇为热情和自来熟,让我缓解了许多。

洗漱完毕,待大家都坐在饭桌前时,才发现桌上是清一色的清淡饮食,我面前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解酒汤。

阿姨热切的询问我是否还有不适,满怀歉意的表示没有照顾好我,更是责备孙施尤作为哥哥,居然放任我喝了那么多酒,会有伤身体。

我刚想解释不关lehends的事,但是他没有多做辩解,只是立刻开始嬉皮笑脸的撒娇并表示以后会好好照顾我的。看到他的样子,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

餐桌上,阿姨一直温柔的为我夹菜添汤,像母亲一样,絮絮叨叨不断问我是否合胃口、身体是否好点、宿醉后是否还有不适。可能是身为牙医的关系,还一直告诫我别吃太多零食和糖果,会得蛀牙。甚至为了证明这一理论,将孙施尤作为反面案例拿出来批判,就连他为了逃避父母偷吃软糖将软糖偷藏进被窝、但因被窝太热让软糖化成一滩黏物弄脏被子的糗事也曝光了出来。顿时一阵哈哈大笑,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叔叔的话虽然不如阿姨那样密集,但是总是目光和善、言语温柔的跟我们聊着,甚至还一起探讨了游戏理解。

叔叔认真的看着我们俩,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能让彼此将后背和软肋坦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对方面前的,那大概就是英雄联盟下路双人组了。

整顿饭,我吃的很满足,不光是胃满足,心里也十分满足。

我父母一直很忙,无暇照顾我,简简单单的家人一起吃个饭都是奢望的。即便有空坐一起吃饭,整个画面也犹如冷色调,饭桌上只有餐具不小心磕碰到发出的清冷声音,当我想要跟他们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总以“食不言”来让我把剩下的话语混合着食物吞咽下肚,应付任务一样吃完就会各忙各的去了。

在孙施尤家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暖色调。

 

餐后,孙施尤跟父母表示,我们需要回基地训练了。

叔叔本意要开车送我们去基地,但是孙施尤以距离很近、还需要顺路买外设给拒绝了。

阿姨颇为不舍,将洗净晒干的衣服折叠整齐包好交给我,还为我们准备了一堆补品和新鲜水果,送至门口前,更是一再嘱咐我,有空要再来。

虽然我不擅长应付这样的迎来送往,但是好在有孙施尤在,我只需要一个劲的点头笑着便好。

从屋里出来,我俩双手都提上了沉甸甸的东西,一路并排走了很远,孙施尤才幽幽开口道:“朴到贤,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糖吗?”

我讶异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好像也没想真的要我回答,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因为糖能带给人幸福感。”说着,他扭过头看着我眨眼笑了笑,将手上的便利袋放置脚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掉糖纸递至我的嘴边示意我吃下。我双手都拎着东西,只得不好意思的用嘴接下他指尖的糖果,嘴唇触碰到他微凉的手指,很柔软,薄荷糖的冰爽和甜蜜一并直冲我的大脑,让我的心不由的加速跳动起来。

看到我吃下,他将糖纸揉成一团随意塞进口袋,遂又接着说道:“朴到贤,你其实很坚强。我第一次比赛失利的时候可比你脆弱多了。我原本很瞧不起哪些因为一些看起来完全不起眼的小事就放弃的人,可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溺毙在内疚和痛苦的情绪中,我很想逃离基地、放弃职业生涯。在比赛次日的凌晨独自一人爬上了当时基地的顶楼,独自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打比赛的意义。楼顶的风让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当我看到太阳从地平线露出的那一刻,我终于想通了,最想赢下比赛的只有我们自己,不留遗憾的努力比赛就好,沮丧毫无益处。”

“更何况,英雄联盟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左右输赢的游戏,我们下路组更是一体的,如果输了我最少也是有一大半责任的。你再如此苛责自己,那也就是在苛责我了啊。而且,如果你真的对GRF、对我感到抱歉,那就下一场、下下场、今后的每一场,我们都一起都痛快赢下来吧。所以……”

他盯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赢下后面的每一场吧,朴到贤!”

看着他的清澈见底的眼睛,他的话在我耳畔回响,嘴里糖果的甜混合着薄荷的凉让我一扫之前的颓废,顿感神清气爽,从不轻易许诺的我,第一次向孙施尤给予了我的承诺。

因为这次,有孙施尤在身边,我的心告诉我,这个承诺一定能做到。

 

 

 

♡lehends视角♡

往后的比赛,我们以黑马之势,在LCK次级联赛中有点所向披靡的感觉。

每次赛前,我知道viper吃不下任何东西,考虑到香蕉温和且饱腹,还不会刺激胃,对他来说是最佳的赛前水果。因此我都会提前备多准备一根香蕉,然后以吃不完为由强迫viper吃掉,我可不想我的AD因为饿肚子而失去竞技状态。

一切的顺利进展直到那天对上DWG戛然而止。

经过比赛复盘,分析出DWG常规打法是以中上野为核心,因此我们一致决定主打下路,从下路寻求突破口。

但是显然,我们低估了对方的韧性。DWG在输掉排名末位的队伍后,对自己的战术和BP进行了反思和改进。在面对我们的这一场中,他们拿出了清线速度较快且更能推塔的炸弹人应对。对面下路组更是秉承只要不死就能输出的原则,面对我们几波进攻都通过塔下快速清兵而游刃有余的挡了下来。

打野Tarzan因为来下路gank没取得效果,还浪费了太多时间,任由对面打野canyon发育了起来。再加上viper急于替队伍打开局面,硬是顶着塔的伤害试图强杀未果反而死掉几次。

最终基地在我们面前爆开、碎裂成无数片。

我毕竟打过两年比赛,对于输赢能更好应对。但是当我转头看向viper的时候,他一脸颓势、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碎成一块块的基地和红色的失败字眼久久回不过神。

更糟糕的是,论坛上对于viper的谩骂接踵而至。虽然我们都故作强势的不让他看到那些污言秽语,但是极端粉丝当晚送来的恶臭垃圾,让我们始料未及。

看到那堆垃圾和写有“viper=垃圾”卡片的时候,viper只是楞一下,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一向rank到很晚才休息的他第一次早早回了宿舍。

第二天看到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一夜无眠。整个白天的复盘、训练,他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直到晚上,我无意看到他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时,更是察觉不对劲,朴到贤一般都不会这个点出基地,即便是饿了也是点外卖居多。

我一边悄悄跟随在他身后,一边用kkt问监督,才知晓viper说是要请假回家。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远远跟在他身后,看他浑浑噩噩、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街上,压根没有发现跟随了一路的我。

我尾随他进入了烧酒屋,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看到他自斟自酌起来。

他显然是第一次喝酒。第一杯入口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辛辣劲给呛到一直咳嗽。看到他原本白净的脸咳得通红,手上却还紧接着倒了第二杯准备入口时,我本想冲上去阻止他。但是却又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我知道得让他先发泄出来才会更好,便不再动作。

看着一个劲给自己灌酒的他,不由的想起了我第一次比赛失利的时候。

那个时候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得心应手的应对呢?输掉比赛哪能这么豁达?

那场我拿出了本命英雄辛吉德,却也没能获得胜利。比他这更夸张的质疑和谩骂只多不少,就连当时的队友和教练也或多或少对我有些责备。教练觉得是我的常规辅助并不亮眼让bp受限,AD也觉得是我奇特的辅助英雄池没法跟他配合,造成下路劣势从而输掉比赛。

那时候的我险些沉沦和放弃。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醉倒在桌子上。

我先去帮他结了账,然后走至他身边,轻轻推了推他,看他是否还可以自己站起来。他虽有些意识模糊,但好歹还能听清我的话。我给他披上外套,拖拽着让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

因为他比我高上一截,我只能半拖半扶的搂着他的腰引导他跟着我往家里走。

一路上,他不断呢喃着“对不起GRF、对不起教练、对不起上单、对不起打野、对不起中路……”,我刚想着为什么不对我抱歉,他略停顿的打了个酒嗝,带着点哭腔的接着喃喃自语“对不起,lehends。”

本还想笑他的可爱,但是那声“对不起,lehends”好像跟记忆中的某个点重合起来,就在我内心一窒,好像要想起什么的时候,他猛的一个趔趄,险点摔倒,我也顾不上想什么,先赶紧稳稳扶住他。就这一分神,刚才的灵光一现就消逝了,再也回忆不起什么。

其实烧酒屋离我家并不算远,但是一路上昏黄的灯光,伴随着他摇摇晃晃的步伐,再加上空旷无人的街道和四下无声的寂静,让我恍然觉得这个天地间好像虚无的只剩下紧紧贴在一起的我们俩。

耳畔听到的朴到贤有力的心跳、头顶感受到朴到贤温热的气息、手掌触碰到朴到贤柔软的身体,仅有这些才让我感到真实。

花了我半条命的功夫,才好不容易将这个沉重的家伙安全带回家。

将他放在床上,帮他脱掉外衣裤和鞋袜,掖好被子,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猛然一带,我没有站稳,重重压在他身上,他还在自顾自的呢喃着说,抱歉、让大家失望了的话。

他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我耳畔,我感觉到我的脸颊和耳朵瞬间红了。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倒是他先行动了。

他勾着头,向床边一伸,就“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我避之不及,也免不了被秽物“污染”了一身。

房间的声响吵醒了早已睡下的父母,为了保留朴到贤的面子,我只得现编了个解释,说是晚上基地聚餐、这小子是第一次喝酒被大家灌多了、考虑到我家最近,才带回来照顾一下。

父母也不疑有他,只是一个劲责备我作为哥哥,怎么能让他喝的这么多。母亲快速去厨房准备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让我将他扶起来,给他漱漱口也润润喉。

我接过蜂蜜水,催着父母先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即可。

我小心的扶起他,一点一点将蜂蜜水喂他喝下,喝完后他好似舒服许多、很快便沉沉睡去。

后半夜的我一直未能闲着。好在他吐得时候没有弄脏床单被褥,只弄脏了衣领、地面和我。

我用热毛巾小心的给他擦拭了一下脸并给他换上了我的衣物、整理干净了地面和自己。待我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天色也微亮了。

房间被他占着,我只能在沙发上稍事休息。因为担心他,所以睡得并不踏实。

父母挂心我们的情况,很早就起来了。母亲更是怕我们宿醉起来后悔感到饥饿,早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清淡适宜的餐食,并专门为朴到贤准备了一碗解酒汤。

我也担心他宿醉后会口渴,倒了一杯热水,准备放在床头,方便他起床就能喝到。但是,当我轻声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懵的他呆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完全没想到他这会居然已经醒了,但是杯中的水烫的根本没法喝下,我只能先打了个招呼就去给他换了杯温水来。看到他一口气全都喝下、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适,我才放下心来。担心他昨晚没睡好,想让他再休息一会,可他执意要起床洗漱。

在他洗漱期间,我帮着母亲将提前准备好的餐食加热了一遍。

 

虽然整顿饭他吃的比较多也比较开心,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丝不自在。我知道他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何况还有长辈在,更是会让他拘谨,所以餐后,我向父母告辞,准备带着他回基地。

我原本就想找个两人的机会好好跟他谈谈,所以在父亲提出要开车送我们的时候,我找理由拒绝了。

同行在回去的路上,我既怕伤到他的自尊心也怕话语力度不够不能让他振作起来,久久没有开口。左思右想了半天,才从一颗糖开头,引出了我想对他说的话。

在听到我说“接下来,我们一起努力赢下后面的每一场吧,朴到贤”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势。

他好似在下定什么特别难的决定,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才回应道:“孙施尤,一直赢下去吧,和我一起!”

 

 

 

☆前  世☆

 

自从一起给viper取了名字后,大家的关系亲近了些许。除了一天不落、天天报到的lehends外,Tarzan由于要陪着了lehends来,频次位居第二,再就是Chovy、ruler、Teddy也会经常来看看他,虽然都还是离他远远的,但是态度对他好了许多。

这天,破天荒的,lehends没来,那只叫Tarzan的猴子也没来。只有那个总粘着lehends的猫咪Chovy带来了几个蛇果。

居然是蛇果!

虽然viper没什么生活经验,但是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这东西的难得。有蛇果生长的地方,不仅地势崎岖,周围还一定有毒蛇存在。

他十分讶异他们是如何得到了这些蛇果的。viper抬眼疑惑的看着那只猫,想要Chovy能解释个所以然来。但是Chovy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情低落到根本无暇顾及他,放下东西就急急忙忙准备离开。

viper急忙喊住他,“喂,那只叫lehends的臭猴子怎么没来?”

不问还好,一听到他的问话,Chovy直接炸了毛,也顾不上viper是条毒蛇,龇牙咧嘴就冲到viper面前,怒喊起来:“lehends考虑到你是条蛇,可能真吃不惯香蕉、桃子之类的食物,但是他只是一只猴子也不可能替你狩猎,就想着去找蛇果给你尝尝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独自一个爬上悬崖去给你摘蛇果?不是为了给你找蛇果,他怎么会被毒蛇咬了,掉下山崖?”,Chovy越说越激动,隐约还带着哭腔“要不是Tarzan不放心,一路尾随,在崖底及时救了他,世界上就没有lehends了!即便救回来了,可lehends蛇毒未解,还没脱离危险清醒过来呢。”

听到Chovy的话,viper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着急想去了解lehends现在的情况,只是听到Chovy的描述,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同时,震撼于lehends居然会为了他一口吃食,以身犯险。

兴许是看到viper难得没有毒舌回嘴,也许是担心lehends的情况,Chovy没再多言,准备离开。

“我不方便去你们群居的地方,那个…麻…麻烦你尽快把lehends带来我这,我一定会救活他的。”第一次没有毒蛇并且说了谦语。

Chovy不可置信的扭回头,呆愣的看着承诺救猴的毒蛇。

“除了让我来试一试,还有别的办法吗?还能有更坏的结果吗?”好像怕Chovy不相信,viper接着说道“如果救不回他,我以命抵命、即刻死在他旁边,这是我的承诺。请相信我。”

看到如此笃定的viper,Chovy犹豫片刻,说了句会回去跟Tarzan商量,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笃定吗?其实viper自己都没底,但是除了拼劲全力一试,好像也没更好的办法了,更何况,如果lehends真的不在了,继续活下去对viper来说也丧失了意义。若能死在一起大概也是好的,起码那么爱热闹的lehends的黄泉路上不会太过孤单。

地上的蛇果,持续对viper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若是往常,他早忍不住一口入腹了,可是今天,听到Chovy的话,想到生死不明的lehends,再看到蛇果那鲜红如血的颜色,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但是想到这果子的来之不易,他犹豫了片刻,留出一颗,将剩余蛇果小心翼翼的藏好。

他用嘴将那颗叼起,含在口中,便毫不犹豫的向丛林深处游走而去。

路上一点点尝着lehends用命换来的果子,这酸涩的口味并不如传闻中好吃,反而像刀子一般,刺得viper心里生痛。

 

寻着熟悉的气息,viper在丛林里找到了许久不见的父亲。

父亲虽然惊讶初生不久就被丢入湍急河水中的viper居然还能存活,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也就只是稍愣片刻,随即恢复原状,等着viper开口。

“怎么解蛇毒?”viper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

对于没什么生活经验的他来说,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思来想去,虽然不愿意见到血亲都杀的父亲,但是确实也没有询问这个问题的更好人选了。

原本眼神都不愿意多给他的父亲听到他的问题后,打量了他片刻,才嘲讽道,“毒蛇也有想要保护和救助的朋友了吗?”

“快告诉我!”不想多作解释,只想尽快找到答案,赶去救lehends。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viper还是不得已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问:“请您告诉我怎么解蛇毒?”

“他究竟是什么样?竟能让你收起獠牙、低头向曾经想杀你的人求助?”没有真的要他回答,自顾自地嘲笑:“真没想到,出生就会弑兄杀母的你,居然会有软肋?真是可笑。”

Viper依旧保持着低头谦卑的姿势,再次重复:“请您告诉我怎么解蛇毒?”

“罢了罢了。若想解除蛇毒,你要到森林最毒的蛇窝旁边找穿心莲,然后…”他瞄了眼viper着说“穿心莲,顾名思义,是要穿心破腹的。蛇胆本具有解毒功效,蘸取了你胆汁的穿心莲可解任何蛇毒。但是活着取胆汁,可要比钻心剜骨疼上百倍。”

到底还是将解除蛇毒的方法说了出来。他接着不冷不淡地接着说道,“作为你血缘父亲,给你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忠告就是,毒蛇就该时刻保持冷血。任何生物一旦有了软肋就是有了致命点,而现在的你,无疑就是把自己的七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虽然对面前的毒蛇恨之入骨,但确实是依靠他才有救下lehends的希望。viper不带任何感情的留下了一句“谢谢”就向森林深处的百蛇窟奔去。

 

百蛇窟内聚集着最毒、最冷血、最多的蛇。大多想通过此地的动物都尸骨已寒了,哪怕是同类。好在viper以最快的时间取到了穿心莲,但这其中的艰辛和血腥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只能勉强从viper断掉一颗的獠牙和近乎粉碎的尾骨窥见一斑。但从他的表面看不出什么任何,五脏六腑、獠牙、尾部的疼痛只有viper自己知晓。

Viper在平时栖息地周边时,远远就看到了被平放在草堆上面色灰白的lehends以及团团围在旁边的大家,他们都四处张望,着急等着viper回来。

看到lehends这个样子,心口又开始痛起来。趁着这个劲,viper将穿心莲狠狠扎向胆囊处,巨大的痛楚袭来,但是穿心莲扎的还不够深,仅是刺破皮肤血脉都已经疼的他紧紧蜷缩起来。强忍着疼痛,想着lehends月光一般的笑容,摸索着将穿心莲一点点刺向胆囊里面,在感受到胆汁被刺到的那一刻,viper近乎窒息。他也终于明白父亲口中比钻心剜骨疼上百倍的疼痛是什么样子了。不过好在,lehends的救命药成了。

他强作镇定,慢慢挪向大家。

在看到他从森林深处回来,并将沾着奇怪液体的东西往lehends嘴里喂时,Chovy、Teddy、ruler本还不放心的想拦住他,但是被Tarzan制止了。

viper将沾着自己新鲜胆汁的穿心莲小心翼翼的喂给濒临死亡的lehends。

吞下药后,不稍片刻,lehends悠悠转醒,虽然神色倦懒,身上还氤氲着些许死亡气息,但好歹是清醒了。大伙一拥而上,围着lehends激动不已。

lehends看到人群外围的viper,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朝着他浅浅地笑着,虚弱却还是嘴碎地问道:“蛇果吃了吗?好吃吗?我听说蛇都是很喜欢吃蛇果的,就像我们猴子喜欢香蕉那样。”

看到lehends醒了,viper内心欣喜若狂!但是听到他还提起那该死的蛇果,就气不打一处来,不都说猴子是最精明的吗?怎么连用命换吃的这种蠢事也做得出?

“难吃。还崩掉了我一颗毒牙。”viper冷着脸,别过头,傲娇的回答道。“你们快把这只臭猴子带回去休养吧,别打扰我休息了。”

Tarzan觉得viper说的有道理,小心翼翼打横抱起还是很虚弱的Lehends,冲着viper颔首,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他,viper。”

Chovy、Teddy、ruler也跟着附和道谢。

“快走吧,别吵我休息了。”viper懒懒地蜷缩在窝里,闷声回到。

看到大家走远,viper才卸下伪装,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痛苦的呻吟从按捺不住的嘴里发出,即便蜷紧身体,身上的伤痛也无限放大,现在,只留他一个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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